奔跑吧第四季

欢声笑语的《跑男》却刺痛了“小丑”

备受大众关注和喜爱的综艺节目——《奔跑吧》第四季，于5月29日播出第一期节目，其场景设定是八位明星要用一天时间开启一段新的人生，而他们将拥有新的外貌特征——“大痣”、“胎记”、“鬓角”......无论是明星对其新的面部特征有感而发的一句“这样太惨了”，还是在明星的欢声笑语里流露出的对这些“丑陋印记“的变相嘲笑，都揭开了节目“笑壳”下的丑陋面目，明星们以为自己只是在扮演“跳梁小丑”，但他们却忘记了生活中真实存在着带有丑陋印痕的“小丑”们，他们刺痛了“小丑”们的心，还浑然不知。

如果说跑男节目的播出是对“小丑”们的第一次伤害，那么，节目播出后竟鲜有人讨论该节目导向的失误，便成了对这群弱势群体的二次伤害。弹幕上出现的只是“蔡徐坤变装后也好帅”、“大痣你值得拥有”的娱乐狂欢，却无人问津节目对弱势群体的伤害，这难道不是社会的悲哀吗？

反驳我意见的人可能会批评我过度解读，这样岂不是限制了艺术创作的空间？

首先，我想回应过度解读这一点。在法律领域，有一个定理是“你伤害别人有多深，不是由你来衡量，而是由被害人来衡量。”你或许认为这只是一个娱乐节目，大家笑一笑就过去了，但身为被害人的“小丑”们真的可以过得去吗？这是他们的心灵世界，生杀大权便不在你手上。诚然，“小丑”群体里不乏有乐观豁达的人，他们已经坦然接受自己的“外貌缺陷”，可以对此一笑了之；但这其中也一定会有胆怯自卑的人，这些丑陋的外貌特征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一个永恒的诅咒，一个反复被揭开的疤痕，一个不断被提起的梦魇，缠绕他们的一生。那对于这些人呢？大众都选择视而不见？还是说要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去教导他们应该变得更勇敢豁达一些？我们不能以高标准来要求弱势群体应该不计较、不在意，要乐观、要宽容，而是要真正站在弱势群体的立场上，认真倾听他们心底的声音，因为这些声音是极其微弱的、复杂的、隐蔽的......

其次，是关于艺术创作的空间问题。我在这里批评的是节目为博取噱头，有意无意之中嘲弄了这些现实生活中确实存在的弱势群体，而不是禁止夸张、极具想象力的艺术表达方式。比如在电影《小丑》里，主人公弗兰克其貌不扬，拥有血腥夸张的“笑脸”。但这是基于他悲凉的人生背景，有特定的叙事语境，这反而是导演给够了社会“边缘人”以充足关怀的体现。

今天，如果没有人站出来声讨综艺节目为迎合低级趣味而对弱势群体造成的伤害；明天，也将没有人为弱势群体在社会上受到的不公待遇而发声，那么弱势群体的声音便会越来越微弱，“遥远的哭声”一片，却无人可听、无人愿听。